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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语文教学与研究》杂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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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造性背叛与古诗文教学
发布时间:2024-06-29  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42        返回列表

诗词作为艺术文学,是以形象说话,而形象往往具有大于作者创作本义的情形,即所谓“形象大于思想”。下面我想以自己教学《锦瑟》的感悟,来谈谈古诗词教学中运用“创造性背叛”的一管之见。

一.“创造性背叛”的定义

“创造性背叛”是当代艺术社会学在文学理解中提出的说法。法国社会学家埃斯卡皮在《文学社会学》一文中指出:“‘创造性背叛’指的是对作者创造时的实际意图的无意或有意的曲解。这种重新挖掘出作者自己未曾意识到的作品的潜在意义,或是增加一种预料不到、甚至可以代替原意的新意义。

二.运用“创造性背叛”解读古诗词的合理性

古典诗词是中华民族艺术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,它以言简义丰、高度凝炼、结构跳跃、富有节奏和音韵之美博得了历代读者的喜爱。

我国古代诗家词人受“诗言志”、“诗缘情”的传统影响,一向重视表现内在的情志,但情志的表现要比真实的摹景状物、叙事论史的文体来得抽象笼统。在表现手法上,古人爱用比兴等曲折含蓄的方法,讲究神韵、格调、追求“象外之象”、“韵外之旨”、“弦外之音”,甚至主张写“醉中语”,所谓“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”,“言有尽意无穷”。古典诗词如此情形,读者要把握其中的意蕴,离不开想象,也必须有想象。

  诗词作为艺术文学,是以形象说话,而形象往往具有大于作者创作本义的情形,即所谓“形象大于思想”。读者从形象上所能读出的内容是可以大于作者所要表现的内容的。美国著名的诗人艾略特在他的《诗的音乐》中曾说:“一首诗对于不同的读者可能显示出多种不同意义。这些意义可能都不是作者的原意。”有时候,作者说的是什么并不重要,关键是我们从中读出了什么。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”(陆游语),“作者之用心未必不然,而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”(谭献语)。古人对诗词的理解有十分精辟的论断,他们强调读诗词主要是品味诗词中表达出来的一种意,一种情,一种韵,而不要落得太实。确实,有很多诗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,更不能“碎析”,对诗词理解成功与否的标准不在于是否完全照作者的原意,只要读者的理解合情合理,不妨可进行“创造性背叛”。

  三.“创造性背叛”在古诗词教学中的具体运用

  如我在教学李商隐的《锦瑟》一诗时,就运用了“创造性背叛”。李商隐的诗思深意远,空明绮靡,情致缠绵,具有行云流水般的畅美,又有似明似暗,把握不住的特征。他爱好绣织丽字,镶嵌典故,细针密线,造成光怪陆离而又朦胧隐约的诗歌意境。在诗中他大量运用比兴寄托的手法,或借古讽今,或托物喻人,或言情寄慨,寄兴深微,寓意空灵,索解无端,而又余味无穷。正如在冯浩《玉溪诗集注》中所写的李商隐是“总因不肯吐一平直之语,幽咽迷离,或彼或此,忽断忽续,所谓善于埋没意绪者”。这在《锦瑟》一诗中表现得尤为明显:“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年华。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。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。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!”

  诗中冷僻的典故、精确的对偶、重叠优美的意象、工丽深细的语言、和谐婉转的音律,造成了一种细美幽约、深情绵邈的诗境。读者无不赞叹其诗境之优美,受到它哀伤凄婉情调的感染,但对于这首诗到底写的是什么,至今还是聚讼纷纭,于是有所谓“一曲锦瑟解人难”的慨叹。朱东润的《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》中编第一册所收《锦瑟》“题解”罗列了李商隐研究家的许多种说法,其实不止如此。比如朱彝尊认为是“此亡悼诗也。意亡者喜弹此,故睹物思人,因而托物起兴”,何焯的看法是“此篇乃自伤之词,骚人所谓‘美人迟暮’也”。汪思韩在《诗学篡闻》中却说:“《锦瑟》乃是以古瑟自况……世所用者,二十五弦之瑟,而此乃五十弦之古制,不为时尚。成此才学,有此文章即己亦不解其故,故曰:‘无端’。”

面对“一篇《锦瑟》解人难”的现实,我以为我们在教学这首诗时,不妨可以鼓励学生大胆地进行想象,推测该诗的诗意。学生可以把它想象成是一首恋情诗,或认为是悼亡诗,或认为是分咏瑟四种声调的咏物诗,或解为是诗人自伤身世之辞,甚至还可以理解成是一首政治讽喻诗或咏史诗。

  当然,运用创造性背叛法进行古诗词教学,远不止《锦瑟》一例。我们在平常的教学中要做有心人,善于运用“创造性背叛”教学古诗词,我想一定会有新的发现。

张应龙,教师,现居湖北鄂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