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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名作欣赏》杂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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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瓷外记
发布时间:2018-02-07  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43        返回列表

文,汪为新

应《画语者》之邀,我独自一人从北京飞往南昌,待过半晌,南昌友人便一路“护送”去景德镇。原以为个人之约,私密之行,未想一到景市便被小李拉到他们赁屋之处。没有任何思想准备,挺诡秘的样子。一入屋,只觉得“轰”的一股酒气扑过来,先是走路都不能直线的心明兄扑到我身上,后面还跟个歪着脖子的章耀兄,原来王犁、金心明、章耀、范轶西一行从杭州自己带车,比我早几个时辰便到了景市,会合震生兄,南北几条好汉已经在酒桌上见了高下,而我的到来只见证了他们的结果。

彻底的晚餐折腾很够,我也随着他们高亢的艺术高蹈在酒气中变得清晰,毫无保留地絮叨自己平曰收起来的那份矜持所裹挟的“真知灼见”,再加上几个数月不见的战友在酩酊中互不相让,今天我想那日倘若有个写美术史的权威在旁起哄,恐怕传统美术史得重来。

一觉醒来,大家都恢复了有知识有文化有涵养的模样,把昨天晚上的放浪形骸忘却,没有一个人再提起,至于谁说了什么否认和打倒的话,统统卸得干净。我想这就是一种人生当中的有趣,它可以改变我性格深处的板结,使我[来自Www.lw5u.Com]与友人相处时充分享受放松。

偏偏选择大热天去画瓷说是有利于烧制,而天凉则容易“炸”,至今我都搞不明白:一个石头一样的底质在千度高温里还考虑什么春夏秋冬,门一关不老老实实呆着,“炸”什么?

画瓷是从地方上的一个专家给大家“开示”开始:无非是要把青花料画得很重,否则一烧有的等于零,但老专家有的等于一百二或更多,我在内心深处总保有对某些工艺大师的偏见,他们笔下的牡丹和风景在工艺上的确是高分,而艺术上对消费这些瓷器的人而言是一种奚落。

画瓷过程是一种折磨,可能自己对待恶劣环境的修行不够。天空在太阳的照射下呈现白色,从住处到瓷厂已经满头大汗,坐下来还须忍受蚊子肆无忌惮的攻击,而那些蚊子见了首都来的似乎格外的亲近,完全忘了我其实是江西人。它们也可能是对我这种假北京人尤其不满,一顿招呼,上下全是大包,旁边几个大老爷们便开始鼓噪,来回溜达,没熬到晚上便闹着回宾馆。

让我喜欢的地方是市郊一个叫三宝的陶瓷艺术村,里边温度适宜在喂饱蚊子之余去坐坐,躺在小溪旁的摇椅上,望着天上飘过来的白云把投影留在山腰,闻着哗哗水声在脚底清响,能看到清澈见底的泉里有成群的寸余小鱼,它们与鸭子[来自WwW.lw5u.com]为伴,各自戏耍,旁有参天芭蕉相依,对这些动物而言倒是世外桃源的别趣。

三宝村的老板叫李见深,据说还是个拿国外绿卡的国人,他见过世面,估计国家元首到来也激不起他什么兴趣,所以不把我们当外人,吩咐完上茶后自己剃起头来,且边剃边与我们拉呱,等我们在旁评论半天,太阳也就下山了。

三宝村里有许多来自欧美的外国人,他们在那做陶、翻瓷,见我进去,先是递烟,见我不抽,便又从口袋里掏名片,我接过来一看是来自美国什么地儿的所谓艺术工作者,能讲一口像珠江三角洲一带的普通话,听说我们是艺术家,又从一旁拿起相机要合影,这让我忍不住乐,这个洋人的做派俨然一个在海外的国人!